这篇也是“燕”术。
第一篇
哄婶成奸骗油肉
有妯娌二人在门口闲坐着,正好有个卖油的打这儿过。
婶子石氏说:“家里正等着油要用,可是没有银子买,怎么办呀?”
伯母左氏笑了笑说:“这有什么犯愁的,先称油,约好了,再还银子也不迟。”
石氏便把卖油的叫过来,称了二斤油,说:“我男人没在家,过两天你再来取银子吧!”
两天过去了,卖油的来收银子。
婶子对伯母说:“没有银子,我可怎么对他说呀?”
伯母想了想,说: “再约他三天之后来取。”婶子就照此说法又把卖油的打发走了。
三天过去了,婶子着急了,说:“你让我先称油,再还银。可现在还没有银子,我怎么跟他说?你去借些银子,我好还给人家。”
伯母拍了拍婶子的肩膀,故作亲呢地说:“只要你肯听我的,还他银子有什么为难的?”
婶子说:“事事我都听你的,我这次到底拿什么还他的银子?”
伯母趴在婶子的耳边,神秘兮兮地说:“我看那个卖油的后生长得很俊俏,你呢,又年轻美貌,何不和他相好一次,银子还用得着还吗?”
婶子笑骂道:“我怕你事后张扬。”
伯母一本正经地说:“是我教你这么做的,我怎么敢说呢!我就躲在房间里,你尽管做你的事吧!”
过了一会儿,卖油的到了。
石氏知道无计可退,只好强作笑脸出来迎接说:“两次约你来取银子,可是,我还没有筹办到,无法还给你,不如把我还给你得了。”
卖油的看这妇眉开眼笑,秋波传情,也就起了淫心,但还有些生疑,不敢贸然动手,就问:
“你家里有人,该不是在骗我吧?”
石氏解释说:“我丈夫下田去耕作了,伯母到邻居家搓麻绳。正因为家中没有旁人,我才与你这么说嘛!”
卖油的放心了,与石氏进了内房。
左氏听见拴门声后,知道这一男一女已在尽情尽兴,便悄悄出来,把两半篓的油都倒在自家的容器中,收起来。
然后,在篓中灌入水,再到房门口偷听。
婶子对卖油的说:“好了,你走吧!”
卖油的依依不舍,说:“让我再呆一会儿吧!”
左氏听到这儿,立刻拿起麻筐,窜到大门外。
她在门口故意大声喊:“今天还没到中午呢,这下地干活的怎么就回来了?”
卖油的听见说话声,赶紧挑起油担就往外走,在门口与左氏相遇。左氏装模作样地问:
“婶子的油钱还你了吗?”
卖油的连声说:“还了!还了!”挑着担子到村里卖油去了。
左氏心里明白,油篓中的油换成了水,一会儿就会露馅的,卖油的肯定会回来问。
于是,她也不躲避,反而站在大门口等候。
临近中午了,卖油的果真回到这里。
左氏先发制人,说:“你怎么还呆在这里?我家婶子的弟弟来了,听见房中有人在嬉笑逗乐。
他怀疑姐姐和卖油的通奸,就把油倒在他桶里,在油蒌里灌上水,回家告诉他母亲去了。
那母子二人即来捉奸,正好你刚走,他们正在这儿议论此事呢。如果知道你在这儿,一定会拿你是问。”
卖油的一听,吓得魂飞胆丧,赶快要逃。
左氏一把抓住他说:“我给你通风报信,你必须好好谢谢我。”
卖油的感激不尽,说:“明天我送二斤油给你。”说完,慌忙逃走了。
过几天,卖油的果然给伯母送了两斤油。
左氏又编了谎话,骗婶子说:“前日,我在门口站着,卖油的又从门前过。
我故意耍他说:婶子说油钱还没还,你那天慌忙说还了,这里一定有缘故。我在这儿等着告诉叔叔呢!
卖油的心虚,答应给我两斤油,不让我说出此事。
今天,果然送油来了。这油是你换来的,应当给你。”
婶子高兴地说:“照这样的办法,用不了太长时间,就得到四斤油用,多谢你的指教。”
伯母说:“你要肯听我的,还有别的福分等着你呢!”
过了一会儿,有个卖肉的在巷子里叫卖。
妯娌二人将他叫了进来,每人称了二斤肉,告诉他过几天来取银子。
三天后,卖肉的来了,伯母称出七分银子还给他,剩下的婶子约他再过两日来取。
到了期限,卖肉的来了。
伯母嘱咐婶子:“你就照上次的办法还给他,我还躲在房中去。”
安排妥定,石氏出来,笑着对卖肉的说:“我借了你的肉,没银子还给你,今天家中无人,不如把我的肉还给你。”
卖肉的见她长得貌美,便说:“我只要你那块肉。”
婶婶说:“整个身子都给你,还在乎哪块肉?”
两人随即搂抱,入房干事。
伯母悄悄出来,把一担肉搬进房里藏好,静静地坐在空肉担的旁边。
卖肉的与婶子寻欢后走出来,一见肉担子里面空空如也,便问:“我的肉到哪里去了?”
左氏不紧不慢地说:“叔叔把肉挑到巷里主事人那儿去了。”
卖肉的一听就火了,说:“为什么偷我的肉?”
左氏跳起来,指着卖肉的鼻子说:“你好大的胆子,刚才叔叔回来了,见一担肉放在这儿,房门又紧紧关着,只听见你与婶子两人的嘻笑声,就知道你奸污了他的妻子。
他叫我在这儿看着房门,他去告官了。我不好意思去听你们房中的动静,所以坐在这里等着。你坐下稍等,一会儿那偷肉的人就回来了!”
卖肉的一听,挑起空肉担子便走。
左氏拉住他说:“把你那切肉刀留给我做报酬。”
卖肉的说:“谢谢你,给我个方便,明天送两斤肉给你。”
左氏才松手,卖肉的屁滚尿流的跑了。
婶子听了这番话,埋怨伯母说:“都是你教我干这事,如今我丈夫知道了,怎么是好?”
伯母说:“你不要把卖肉的供出来。只要你肯吃肉,这事有什么不好遮盖的!”
婶子急切地说:“你有什么计策,快说出来!”
伯母进自己房中,先拖出一大块肉,又拖出一大块肉,笑着问婶子:“你吃肉不?你报告你丈夫不?”
婶子一看,全明白了,顿时,转惊为喜,大声说: “你偷了肉,不该吓唬我呀!”
伯母说:“我吓的是那个卖肉的人,他不害怕怎么能走?咱们又怎么能得到他的肉呢?”
两妯娌把骗来的肉煮好,边喝酒边吃肉,好不惬意。
婶子说:“真是一天不怕羞,三天能吃饱饭。”
伯母更正说:“不是这么说,应该说半时得快活,一月吃酒肉。”
两个人哈哈大笑,饱吃一顿。剩下的那些肉又腌起来,留着日后慢慢食用。
后来,又过了几天,卖肉的从这经过,左氏出来要了二斤肉。
卖肉的赶快要走,左氏缠住他说:“为了你们的事,我家婶子前天挨了一顿毒打,也该送她二斤呀!”
这人又切了一块肉来,说:“托你转送吧,我不得空儿了。”
左氏提着两块肉,进屋对婶子说了来龙去脉,两人又是一顿吃喝作乐。
婶子感慨地说:“我会养汉子,不如你聪明会耍鬼招儿呀!”
以后,奸门一开,可就刹不住了,婶子此类的事多得不可胜数。
作者有言
石婶不过是个没头脑的妇人,伯母才真正是狡猾多诈,如果这伯母是男人,一定是个大骗子。
遇上这样的妇人,愚蠢的人怎么会不落入圈套?
所以,不仅男人要谨慎交友,就是妇人,也应与淑女为伴。
第二篇
扒灰复骗奸姻母
乡里有一个村老,他家产丰厚,谷豆满仓,鸡鸭成群,日子过得很富裕。
但此人是个没有文化的恶棍,不懂得天地伦礼,做事也不顾体面。
他娶了一个田家女儿为儿媳,这老家伙见儿媳年少貌美,总想找机会“爬灰”——即与儿媳通奸。
只是担心老妻约束严厉,家法不允,多年来一直没敢行事。
有一天,邻居请老妻去饮茶,村老便趁机去调戏儿媳。
儿媳拒之不从,村老便使出力气强行搂抱,欲行奸事。
儿媳挣脱开,喊着骂着跑了出去,一口气跑了十几里路,到娘家告诉家母。
其母是位乡村妇女,非常愤怒,立刻与女儿前往村老家。
再说,那村老见儿媳跑出去回娘家了,心中十分着急。
忙把老妻找回来,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。
两人商量用什么方法能对付,老妻思忖:“亲家公是个没见识的乡下人,只有亲家母会非常气愤,肯定会来。”
这时,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谋,故意说着俏皮话耍她的老公:“恭喜你,有喜事临门了!”
村老正像热锅上的蚂蚁,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,他说:
“过去的事,我做错的,你就别再计较了。往日你特别能干,又有主意,什么事我都听你的。
今天必须救救我,不然会毁了咱们这个家的!”
老妻说:“何止是毁了家呀!你都有死罪了!我现在来救你,你可要胆子大些。
如果你听我的话,事情过后,不许再有爬灰的念头。现在我不但救你,而且还有好事抬举你呢!”
村老忙跪地说:“我不要什么抬举,只求你救我这一回,我从此再不敢有邪念起歹意。如果再有这事,天诛地灭!”
老妻忙扶他起来,说:“既然你肯发誓,我就饶了你这一回。
你去取二两一个的两锭银子,偷偷藏在外面的客房中,躲在大条桌下面。
如果亲家母来了,我就安排她在房中洗澡。
你听到她洗完了,就赶快从大条桌下走出来,将两绽银子塞到她两只手里;
她一定会拿着,再拒绝你就不可能了,你便可以把她强奸一次。等出来后,什么事都会没有了。”
村老疑惑不解,说:“我要是强奸了她,那挑逗她女儿的事,不就更成了真的了?”
老妻说:“你别管,后面的事包在我身上。”
村老就依照妻子的话,藏到大条桌下面去了。
不一会儿,儿媳领着家母到了。村老妻赶忙出来笑脸相迎,说:“有劳贵步,原谅我也没备轿子去接迎亲家母!”
亲家母骂道:“你们家那个没伦理的爬灰老贼,竟敢奸污我的女儿!”
村老妻故意做出吃惊的样子,说:“这事我怎么不知道?刚才老家伙哄我说,是媳妇私自煮炒些食物,被他打骂了,才逃回娘家。
如果有你说的这种恶事,我要和这老狗拼个你死我活。”
村老妻大声地叫骂,骂得咬牙切齿,恨不得把那村老碎尸万段似的,弄得亲家母无法开口,插不进话去。
她又对亲家母说:“待会儿,我、你、儿子、媳妇,咱们四个人揪住他,往死里打,用大粪灌到他嘴里,让他不能做人!”
村老妻随即令媳妇宰杀了大鸡大鸭,要设丰盛的宴席款待亲家母。
这心怀诡计的村老妻大骂了一场后,又拿出香喷喷的茶水,鲜灵灵的果子给亲家母吃,并且关切地说:
“你路上走热了吧?我给你弄盆水洗洗澡!洗完了好吃午饭。”
于是,就送亲家母到外面的客房中去洗澡,她便跑到厨房,帮助媳妇准备酒水饭菜去了。
亲家母洗完澡,刚出浴盆,只见大条桌下窜出一个人,把两锭银子塞到她手里。两手紧紧抱住她便奸。
亲家母慌了,喊女儿、喊村老妻,却没有人答应。
那个人说:“她们在厨房里,那儿离这儿挺远,怎么能叫得来呢?”
亲家母赤身裸体难以抗拒,她又贪财爱银,便哑巴吃黄连,一声不敢哼地受了奸污。
事情完后,村老说:“我就是你的亲家公,你不要信你女儿说的。今天的事也是前世有缘,我本来躲避不想见你,谁想到你进来洗澡。
反正我已经和你相好了,从今以后再不会和你女儿有什么事了。”说完,便走出去了。
亲家母进了厨房,看见女儿与村老妻正在安排酒宴。
看来,刚才她的叫喊,她们一定不知道。
于是,装作没事似的,中午与大家谈笑风生,一通畅饮,始终不提那爬灰的事了。
酒席后,亲家母要告辞回去了。
村老妻再三挽留,她女儿说:“我是叫你来替女儿作主的,可你只管吃酒,怎么这么老糊涂?”
亲家母望了一眼女儿,无可奈何地说:“我是个妇道人家,你婆婆很贤德,只要你与婆婆形影不离,就不会有恶事了。”
村老妻再留亲家母也留不住了,便拿出许多食品糖果等丰厚的礼物送给她,亲家母高高兴兴地走了。
刚才还是满天乌云,暴风骤雨,一瞬间,就是阳光灿烂,万里晴空了。
这都是因为村老妻这无耻的计谋——这妇人也称得上是个大骗子了。
作者有言
妇道人家,不可轻易到外姓亲戚家去,如果那家的狡妇诡夫串通一气,那是很容易受其奸污的,谁又会知道呢?
像这个乡下妇人玩弄亲家母于掌上,虽然是为了解脱老头子的罪名;
但由此也可知道妇人的性情,多是水性杨花,可以暗中陷害骗取,必不敢张扬出去的。
后人应引以为鉴。
第三篇
佃妇卖奸脱主田
乡间有一佃户,欠主人秧苗钱已经有三冬,算一算,连本带息也得有五两多的银子了。
冬季又到了,主人很快还会来收租。佃户的母亲十分焦急,与儿子商量对策。
佃母说:“秧苗钱到今年冬天,就欠有三冬了,再还不上,主人明年一定会把地收回去的。
咱们一家人的生活可就没有指望了。我看主人家是富豪子弟,一定十分放荡,贪恋女色。
不如让媳妇哄着他,勾引他,咱们再把他抓住,就可以赖掉秧苗钱了。”
佃户想了想,实在没有别的好法子,便说:“这事就这么办吧。母亲可以先对媳妇说说这个意思。”
佃母点点头,又说:“还有一条,可要记住,一定得等他把奸事做完,再抓住他。
这样,他才服气,而且赖也赖不掉。如果他还没行奸事就抓他,他那种狡猾的人,怎么能受屈呢?那样,我们就不好嫌他的银两了。”
佃户听了母亲一番话,说:“晓得了。”
佃母又去找媳妇,问:“你儿子同意这么干了吗?”
佃母说:“我已经对他说过了。等你和主人行完奸事,我们再抓他。这样,就能把秧苗钱抵了。”
三人就这样决定了。
第二天早饭后,佃户假称要去岳父家借银子还秧苗钱。
佃母又吩咐媳妇说:“主人要是来了,家里不能没有菜,我到别的村里去讨斤肉,再到叔叔家抓只鸡。
不管咱们有没有银子还秧苗钱,必须得做一顿像样的饭菜给主人吃!你在家生火,备好火炉让主人取暖。”
这一通话,是佃母故意说给刚走到门口的主人听的。
佃户和佃母说着就出去了。
妇人按婆婆的嘱咐,把火炉搬出,加柴添火,把炉子烧旺。
主人走进门来,故意问妇人说:“你婆婆到哪儿去了?”
妇人说:“借菜去了。”
又问:“你丈夫到哪儿去了?”
妇人说:“到我娘家去借银子,好还你的秧苗钱。不知道能不能借到呢?”
主人凑到妇人的跟前,怪声怪气地说:“还用得着向娘家去借,向你借不就行了嘛!”
妇人笑道:“主人可真会开玩笑,我要是有银子,早就给你送去还债了。”
主人索性搂着妇人的脖子说:“你要是早同我睡觉,这秧苗钱早就抵销了。”
妇人就势往主人怀里靠了靠,说:“睡觉既然能得到银子,今天夜里,我陪主人睡一觉。”
主人急不可待,拉着妇人的手说:“不要等到夜里了,今天你们家正好没旁人,多好的机会呀,咱们现在就去乐一乐!
等你丈夫借银子回来,我私下里称三钱给你买布做衣裳;要是没有借到银子,我可以宽限你们,明年再还。”
妇人顺从极了,与主人一同进了房中。
佃户本来藏在暗处偷看,看到媳妇领着主人进屋了,就悄悄走出来,堵在门口等待时机。
房中二人嘻笑作乐,淫声不断。
佃户看到自家媳妇被人奸污,心中自然焦躁万分,恨不得马上破门而人。
但他记得母亲的嘱咐,为了骗取银子,他强忍怒气在外等待着。
过了很长时间,主人说:“起来吧!”
妇人说:“慢慢的,没关系,反正家里没旁人。”
佃户知道奸事已完,就在屋外大声喝斥:“你在和什么人说话?”话没说完就冲进屋去。
屋里二人来不及躲闪,佃户大叫:“哎呀!你这贼竟敢奸污我的妻!”说着便把主人从床上揪下来狠揍。
那媳妇赶快穿上衣服,故意拉着佃户的手哭叫着:“你把我嫁出去吧,我不在你们家了!”
佃户转身又来打媳妇,并骂道:“你这个臭娘们,也该打死的。”三个人滚作一团,打骂不休。
佃母这时提着肉,抱着鸡从外面进来,忙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佃户说:“主人奸污我妻子,被我在床上捉到了。今天,我非打死这对狗男女不可!”
佃母在一旁充好人,进行调停,说:“你可是豪门子弟呀,不该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。
今天既然已经这样了,我看不如你出银子给我媳妇遮遮丑吧!”
主人说:“该我倒霉,就拿那三冬的秧苗抵了吧。”
佃户抽出媳妇的一条绑腿带,用其勒住主人的脖子说:“我不干。”
并到外面拿了一把尖刀,边磨边叫:“我一定要杀了他!”
佃母跑到外面,夺下儿子手中的刀,说:“他是豪门人家,家产万贯。白的是银,黄的是金,多要几个钱就是了。
如果你杀了他,犯了官法,我们也不得安生呀!”
佃母又进屋劝主人说:“我儿子脾气不好,他真要杀你,我只怕也管不了。不如你再写个田契给他。”
主人吓得浑身打颤,连忙说:“可以,可以。”
佃母拿纸给主人,让他立即就写田契。
佃户在旁边强逼着主人给连成片的好田,作价二十两银子。主人只好顺从地照数写了交给他们。
佃母那个得意,就甭提了。她悄悄和儿子合计:“本来就想抵了秧苗钱,没想到竟多得了二十两银子。
今天晚上你必须避开,让媳妇陪他睡一夜。这样才能得他的心,保证日后不再找什么后帐。”
佃户看看写好的田契,说:“连我娶媳妇的本钱都赚回来了,就让她再睡一宵吧!”
临近中午,佃母备了一桌酒菜,佃户要请人来陪酒,佃母说:“不行,只要有我这老婆子陪着就行了。”
三个人坐下来,主人一场惊吓后,肚子也饿了,索性吃了饭再回去,便上了席。
佃母假情假意地劝主人进酒,说:“我儿子呆蠢,你千万别怪罪,我来陪你吃酒。”说着就往主人碗里添酒夹菜。
她又让儿子胡乱吃了饭,去舅舅家,谎称说是去借银子,与得到的银子添到一块买田地。
等儿子走了,佃母就叫媳妇来陪主人。
主人心中明镜似的,看出这是母子二人设下的圈套,便说:“你们母子合计好了来坑害我,明天我就去官府告状,定与你们弄个水落石出。”
佃母指着苍天发誓:“我如果设圈套捉弄你,那么,我就死在今天了!”
佃户媳妇也挤出眼泪,哭喊着:“如果你要告官,今天我就上吊,死给你看!”
主人看这妇一哭一闹,立刻相信这里没有什么圈套。
他对妇人说:“我也不计较有没有圈套了。今天晚上,你必须再陪我睡一夜,你们勒取的银子,就当是我送给你的。”
佃母连忙答应,说:“这事就由媳妇定吧!”
媳妇说:“拚了命我也要陪你,如果我男人答应的话,我嫁给你都行。”
主人就这样被骗了,只睡了一宵便走了,往后什么也没提过。
作者有言
这佃户的母亲也真够狡猾的,设下圈套,不仅让主人得手,还知道让媳妇再陪一夜,才得主人心里平衡,以后不再来找事。
要不然,主人与佃户,差别这么大,岂可设个空套骗主人?
这个佃户的母亲真是一个狡猾的骗子。
记下来,让后人知道提防。
第四篇
三妇骗脱三匹马
荆南道上,有很多人养马,将马出租给过往的客人,每天靠收租马费获利。
有三个妇女没带什么行李,轻身来到这里,看到一马夫牵着三匹过来,便一人租一匹,准备上路。
其中最年轻的妇人对那位年长的妇人说:“大伯母善于骑马,你在前头走吧,我和二伯母不太会骑,我们在后面跟着走。”
行了不到十里路,这小妇人让马夫扶她下马解小便,方便一下。
马夫紧紧抱住她身子,将其扶下,并趁机偷抓了这小妇人大腿一下。
小妇人说:“你好坏!占我的便宜。”
马夫笑笑说:“不敢!我必须紧一点地抱你,这样才不会摔着你呀!
小妇人投过一个媚眼,说:“你这人还挺知趣的。其实我没有丈夫已经很长时间了,我也不怕你占什么便宜!”
马夫很高兴,说:“既然你不怕,前面有一间小草房,咱们到那里,我再同你乐一乐,怎么样?”
小妇人说:“现在不行,得赶路。今天晚上,我们就住你家里,好不好?”
马夫说:“我家里没有三张床呀!”
小妇人说:“让两位伯母睡一张床,我挨着别人睡就行了。”
马夫乐了,赶紧说:“你挨着我睡吧,我可以不要你租马的银子。”
妇人打了马夫一巴掌,说:“你把我这人和马来比价,又在占我的便宜。”
马夫说:“咱俩各有各的便宜可占,还有什么不好干的?”
这两人正悄悄地商量晚上如何行事,走在前面的二伯母突然从马上坠下,小妇人赶快指派马夫说:“快去扶我二伯母。”
马夫边往前走边回头叮嘱:“今晚的事可别忘了,你不要骗我。”
小妇人挥挥手说:“你快去吧!二伯母要是摔坏了,还怕她不在半路歇息?咱俩的事一定能成啊!”
马夫便向二伯母处跑去。
二伯母盘腿坐在路边,龇牙咧嘴地挪了挪脚说:“我跌伤了脚,又扭伤了腿。”
马夫将她扶上马背,说:“你忍一忍,咱们还要赶路呀!”
二伯母哼哼叽叽地说:“我摔坏了,到前面买补损膏药一贴,今天只好在半路歇息,赶不到要去的地方了。麻烦你到前面告诉大伯母,让她等一等。”
因为小妇人、二伯母这两起事的耽搁,前面那匹马离开这里已经几十里路了,马夫赶快头也不回地去追大伯母,而后面的两位妇人趁机跃上马背,快马加鞭地往回飞奔。
马夫赶了好一段路,没有追上大伯母,心想:“让她走她的,我在这儿等那两个妇人,反正她们三人要在一块休息。”
马夫在路边等了好半天,还不见那两个妇人的影子。
又想:“准是买膏药耽误了时间。”
便向过来的路人打听:“你们看见两个骑马的妇人,到哪里去了吗?”
路人说: “呵,那两个妇人跑马如飞,离这里至少得有二十里了。”
马夫忙问:“是骑到这边来,还是往回走?”
路人指着相反的方向说:“是往回走,你就是快追也来不及了。”
马夫心里没了主意,赶快回到三妇人出发的地方,再问路人,大家都说:“她们骑马早就走远了。”
马夫往回追了十几里,天色已晚,再问路人,大家都说:“根本就没看见骑马的妇人呀!”
就这样,三位妇人骑着三匹马分两个方向逃脱。
马夫前后不能两追,一下子失去了三匹马,只好惆怅悔恨地回家去了。
作者有言
这个骗局,全在于小妇人小解时,与马夫私下许愿,迷惑人心,并缠住他争取时间;
接着,第二位妇人又跌下了马,让马夫感到她真不善骑马,又争取了一些时间,如此第一位妇人早骑着马跑远了。
马夫去追前头那匹马,怎么追得上?后两位妇人也乘机跑了。
而马夫想着她跌伤走得慢,哪料到她们却往相反的方向跑了?
不过,也怪马夫太蠢,试想:哪有萍水相逢,就私许终身的?马夫有什么好处让这妇人恋上了?
“其言太甘,其中必毒”。
所以从这骗子的甜言蜜语中,正可看出骗局来。
妇人之中能有此高手,这个世界真是可怕了!
第五篇
尼姑撒珠以诱奸
白鉴的妻子向氏,是位极有姿色的漂亮女人。
白鉴平日里喜欢酗酒作乐,和妻子的关系不怎么亲密,平时在王军门门下做事。
一天,王某派他去京城办事。
向氏在家守着她开的一个纸马店,平时安排婢女兰香在柜上接钱交易。
日子久了,她本人也时常走出店门,看看过往的行人。
有位叫宁朝贤的公子,见向氏美貌迷人,便动了心。
他目不转睛地贪婪地望着向氏,向氏也不回避。
宁朝贤回家后,和知心朋友曹知高商量,用什么办法能得到这位娇妇呢?
曹知高说:“要想骗这个妇人,必须有一个女人在内部行事,才容易成功。
古人说:山贼攻山贼,水寇擒水寇‘。
这地方法华庵的尼姑妙真,常来往于各家,你去托她,这事是很容易办的。”
宁朝贤听后大喜,立刻到了法华庵,见了尼姑妙真,送给她二两银子,托她帮助自己与纸马店的向氏搭桥、引线,并且许愿,事成之后,必有重谢。
妙真说:“这事不难,三天之后,你来讨回音吧!”
宁朝贤再三叮嘱尼姑,千万把这事放在心上,认真替他去办。
尼姑把手中穿珠的绳子剪断,用手捻着断头,到向氏纸马店门口转了几次,都没看见向氏只好回去了。
翌日,尼姑又去转,看见向氏正在店内坐着。
尼姑凑上前去,故意松开断头,珠子“扑啦啦”滚了一地,许多珠子滚到了污泥中。
她故意装出焦急的样子,弯下腰满地找寻捡珠子。
向氏见了,热情地请尼姑进店用水将泥珠冲洗,又让她把手洗干净。尼姑感谢再三才离去。
第二天,尼姑买了糕点、水果、蒸饼、寿面这四样礼品,派人送到向氏家,表示谢意。
向氏十分高兴,叫人到尼姑那里,请尼姑来家里吃素食酒水,尼姑也欣然前往。
席间,向氏问:“你几岁出家?”
尼姑说:“我是半路出家。”
向氏又问:“因为什么事出家?”
尼姑长叹一声,说:“因为我嫁的那个人,好赌钱贪饮酒,整日整夜地在外鬼混。
弄得我有丈夫跟没有丈夫的一个样,所以我情愿出家当了尼姑。”
向氏同情地望着尼姑,也长叹一声,说: “嫁给这样的人,真不如不嫁。”
尼姑见已触动向氏的心事,故意问:“娘子为什么也叹气?”
向氏满脸愁容,说:“我的心病和你一样,我嫁的这个人,把酒视为命根子,就知道饮酒,从来不管我,一年中和我也没几次痛快。
现在他又奉命出门远去,我这和没丈夫一个样啊!”
尼姑知道向氏心中有不少难言之苦,就趁机说:“男的心眼坏的人多,我们不提他们了。
不过住在我庵前的宁朝贤可不同一般。当初他对妻子照顾得无微不至,真是爱妻如命。只可惜妻子没福分,已经死了。
如今他求我挑选个妇人为妻。哪个妇人若是能遇见他,真可谓天天得欢喜,夜夜享福分。”
向氏听了,没说什么话,尼姑也就不好深说了,喝完酒便走了。
第三天,宁朝贤衣冠楚楚地来到法华庵,寻问情况。
尼姑妙真说:“这事已经有九分把握了。凡是妇人和丈夫和睦相处,恩恩爱爱的,都极难挑动。
昨天向氏请我去吃素酒,谈话中我知道她恨自己的丈夫,而且丈夫离开她已经多日。一旦有机会,你便可以得到她。
今天你要拿出些银两给我,办一桌丰盛宴席,把向氏请来吃酒,用好酒将她灌醉,她迷迷瞪瞪的,必会睡在我床上。
你就可以解开她的衣裙,从从容容地行事,任你恣意玩弄。
但等她醒来时,你必须把备好的手镯、头簪、耳环等首饰送给她。这样,可以买动她的心,也就可以长久地和她私通了。”
宁朝贤听了,一个劲儿地感谢尼姑为他考虑得如此周密,说:“如果事情真能象你说的这样,我永生不忘你的大恩大德。
今天先送给你五两银子,你快去备酒席,请那女人来。”
尼姑可就忙活开了,她派人去买好酒好菜,安排厨子收拾好房间,摆好餐桌,又派人去请向氏前来赴宴。
为了表示真诚,她又亲自出马邀请向氏。
向氏无比欢喜,立刻梳妆打扮,和兰香乘轿车来到了尼姑处。
向氏看到酒席上美味佳肴应有尽有,十分丰盛,便说:“你还请了别的客人了吗?”
尼姑妙真嘻笑着:“我这是专为娘子预备的,没有请别的客人。”
向氏很不安,说:“请我一个人可不该这么破费,我哪吃得下这么多?”
尼姑动情地说:“我也没有亲骨肉,非常荣幸遇到了娘子这样知心的人,我愿意和你结为姐妹,你是我的知心人啊!”
向氏说:“我和你再知心,也不能解除你我的苦闷呀!”两人边说笑,边饮酒。
几杯酒下肚,向氏品出了酒的味道很不一般,问:“这酒极香且甜,它的价钱一定很贵。”
尼姑说:“这是前天宁大官人送来的,我也不知道价钱。”
于是,又一个劲儿地劝向氏多饮。
向氏不敢贪杯,说:“酒的确是好酒,我虽吃得下,也不敢多吃,只恐怕喝多了容易醉。”
尼姑说:“如果醉了就先在我房中小憩,醒酒后再回去也不迟。不知娘子有多大的酒量,饮几杯会醉?”
向氏说:“夜里恐怕睡不着,我常常能喝上一瓶呢。如果不饮酒,怎么能睡着?”
尼姑戏谑她说:“要是你丈夫在家,是不是就喝一杯,便可入睡了?”
向氏满脸羞色,说:“我在和你说知心话,你却笑话我!其实我就是喝醉睡下,半夜也常醒来。
丈夫在家时,他也只是贪酒,根本不要行房事。我醒来后,难熬极了,你知道我是多么饥渴难忍?”
尼姑说:“你有这样的老公,跟我这没有的一个样。我白天还好过,只是夜里也很难熬的,恐怕这是前世没修下这个缘分。”
向氏又端起酒,一饮而尽,说:“咱们都是如此的命运。今天我一定要喝得醉醉的,求得睡一夜安稳觉,把这欲望忘掉。”
一阵狂饮后,不一会儿,向氏醉倒,就让兰香回去看家,自己昏昏沉沉地倒在尼姑的床上睡着了。
宁朝贤打探到向氏已睡,立即来到尼姑房内,给向氏解衣宽带。
向氏那酥软的身体虽如死去,但暖暖的,那么诱人,任他恣意恋战,毫无反抗,使得宁朝贤如醉如痴,尽情尽兴,其味甚美。
他休息了一会儿,竞又行一次,向氏仍没醒来,宁朝贤便把这妇人搂在怀中睡了。
半夜里,向氏醒来,发现自己的衣服已脱掉,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,身边竟睡着一个男人。
又觉出腰间很爽快,浑身上下十分轻松,低声问道:“你是什么人?”
宁朝贤说:“心肝宝贝,我是宁朝贤,我想你已多日,今天才得到偷情的机会。希望你我从今以后好下去。”
向氏说:“既然你的计谋已成事实,我也没什么说的。只是千万别让外人知道。”
宁朝贤说:“你放心吧。这件事只有尼姑知道,除此之外,没外人得知。”
这一男一女又搂抱着睡到天亮。
向氏起来,宁朝贤把备好的首饰送给了她,又抱着亲了一通,两人又来了兴致,竟然又行了一次房事,才携手走出房门。
尼姑早已在门外等候,忍不住哈哈大笑,说:“好酒也!”
向氏说:“好计也!”
宁朝贤说:“好姻缘也!”
尼姑对宁朝贤说:“既然这么多好,你用什么来谢我?”
她上前搂紧宁朝贤,撒娇地说:“为了你们的事,我的脚都跑酸了,你要和我行事为谢。”
宁朝贤说:“我一定效力,今天夜里我就谢你。”
向氏指着宁朝贤对尼姑说:“从今天开始,夜夜都让他来谢你吧!”
宁朝贤说:“往后机会很多,感谢的时候长着呢!”
从此,他常常与向氏往来私通,这全是因为有尼姑的计谋而引诱的。
作者有言
妇人虽然贞洁,如果遇上淫妇引诱,也无不落入邪恶之中。
大凡妇人看重自己的身体,只是因为知道耻辱,怕人知道罢了。
如果一旦失身,耻辱之心已丧,那又什么干不出来呢?
所以人们应防范尼姑、媒婆等一类人,不要与他们往来,这才是防微杜渐的正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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