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得无聊,经不住同事小郑再三撺哄,周末一大早儿,老家伙便跟他去郊外钓鱼。小郑嗜好垂钓,上千元的鱼杆儿都有好几副,跟着他去,什么也不用准备的。下好杆儿,我俩便坐在一边喝着啤酒吸着烟闲聊。
日薄西山,浮子不见动,身边空酒瓶倒是扔了好几个。老家伙说:“回吧兄弟。”“回吧。”小郑也说一句,我俩便开始收杆。不过,鱼杆挺沉,老家伙嘟囔句“奇怪”,用力一拉,一惊,一喜:一条一尺多长的鱼被甩在了岸上。“钓住了,我钓住了!”老家伙兴奋,大喊。小郑过来一看,明显有些失望地说:“咋是条死鱼啊?”“光顾说话了,谁知啥时上的钩啊?”老家伙说。“那也不该是死鱼呀!”小郑说着,蹲下身拿起那鱼闻了闻,又掰开腮看了看,挺新鲜的,不由笑了:“不管怎样,今天咱也算有收获呢!”老家伙也高兴,心道渔具都是他的,且是老家伙钓住的,便邀了他去家吃鱼、喝酒。
一个刮鳞开膛,一个开火倒油。鱼炸好了,我俩你撕一口我扯一块地吃着,小郑啧啧称赞道:“不错,味道不错!”“酒还没喝呢。”我说。“嗯,咱等会儿再吃。”小郑说着,把半条鱼盛进盘子摆在客厅的餐桌上,便又随我上厨房忙了起来。
“小郑,你也太馋了吧!”老家伙端着盛花生米的盘子往客厅放时,一愣,嗔怪。“咋了?”小郑莫名其妙地从厨房走了出来,不由也是一愣:盘里那半条鱼除了鱼骨竟没了丁点儿肉。“我没吃呀!”小郑委屈。“除了你我,屋里又没别人,不是你是谁?”老家伙说。“我就欠吃半条臭鱼么!”显然,小郑有些生气了。不过,吵嚷了几句,老家伙忽地想起:邻居家的猫常一声不响光顾,偷吃东西不说,还把沙发抓破了。因为这,老家伙还跟邻居生过一次气,甚至当着猫主人的面说过“总有一天我要弄死它”的。想着,老家伙不由火起,骂一句“这该死的猫!”操起根木棍就往屋外去。然而刚出家门,不由就是一愣:那猫一动不动躺在门外的小路上,七窍出血。
“哥,八成那鱼有问题,我、我肚子疼……”小郑看着死猫,忽捂住肚子蹲在了地上。从未有过的恐惧感霎时笼上了心头,几乎是同时,老家伙也觉得肚里摧心裂肺般一阵绞疼,乍醒似惊叫着“医院、医院……”,扭身就跑。
医院。号也没挂,我俩争先恐后闯进急诊室,不容分说躺上病床:“大夫,快,快,我俩食物中毒,肚子疼得要死……”
洗胃,输液,整整折腾了一夜。每人花了近千元出院,老家伙忍不住埋怨道:“都是你,闲疯了,钓什么鱼呀!”“怨我?不是你钓住那死鱼,会有这事儿么?”小郑也委屈。
老家伙怏怏不乐回家开门时,猫主人来了,恼恼地指着我嚷嚷:“老家伙,你也闷狠了吧?”老家伙扭脸瞪着他,一脸的莫名其妙,无语。“俺家猫再让你讨厌,你也不能故意压死它啊!”猫主人见我“装迷”,气愤地说道。
猫是被车压死的,老家伙是这时才知道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