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世不恭是什么生肖（鬼才黄永玉的通透与大智慧）

■星眼读书/温星，阅读推广人

兔年辞旧迎新之际，99岁“白寿”高龄的“鬼才”黄永玉先生，再次成为国人关注热议焦点，因为他所设计的兔年生肖邮票。

玩世不恭是什么生肖（“妖气生肖兔”与浩瀚自传鬼才黄永玉的通透与大智慧）

黄永玉先生自画像

这套生肖票共两枚。其中一枚名为“癸卯寄福”，画面兔子呈拟人化形态，全身蓝色，红色眼睛、长胡须，牙齿突出，右手捉笔，左手执信封。不少网友发出质疑：“怎么看都透露着强烈的妖气”“这只蓝色兔子看上去像恶魔”“獠牙凶猛”。

理解这只大自然中确实不存在的“蓝兔兔”，必须回到其设计者“鬼才黄永玉”之人生与思想中去。这部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《走读》（两卷），对读者朋友们会有很大的帮助。

玩世不恭是什么生肖（“妖气生肖兔”与浩瀚自传鬼才黄永玉的通透与大智慧）

黄永玉设计的兔年生肖邮票，引发争议

当然，如果只是于理解“蓝兔兔”有益，而不能借此也走进这位鬼才大师雅俗共赏且充满传奇和趣味的世界，这部作品不读也罢。

近50万字的《走读》，是黄永玉自传性长篇小说三部曲《无愁河的浪荡汉子》之第三部。第一部《朱雀城》80万字，第二部《八年》130万字，多年前皆由人民文学出版社重磅推出，三部总计约达260万字。

在整个中国现当代作家的传记性作品中，无疑，如此浩瀚规模是极其惊人的，一枝独“大”，舍我其谁。我想到了陆续出版、于2022年完美收官的五大册评传《陀思妥耶夫斯基》（中译本），篇幅也才略微超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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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愁河的浪荡汉子（第三部）：走读/作者：黄永玉/出版：人民文学出版社

黄永玉，凭什么？

2020年12月，我在评介推荐《入木三分黄永玉，遥想鲁迅精气神》（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）时，以《入木三分黄永玉，遥想鲁迅精气神》为题，已有所论述。黄永玉是杂家，所擅诸领域成就最盛者，肯定是版画，有谓“当代版画第一人”。此不赘述，感兴趣的朋友可点击查阅。

但其实，在文学创作上，黄永玉同样浩瀚可观，他自称一生中最重要的也是文学。

自传性三部曲长篇小说《无愁河的浪荡汉子》，自黄永玉90岁时开始出版，讲述了木刻艺术家张序子贯穿于战乱及和平年代的整整一生。主人公张序子，从少年长成了青年，从凤凰走到了上海，走到了历史大舞台的“边边角角”。

玩世不恭是什么生肖（“妖气生肖兔”与浩瀚自传鬼才黄永玉的通透与大智慧）

无愁河的浪荡汉子（第二部）：八年/作者：黄永玉/出版：人民文学出版社

《走读》的故事发生于上世纪40年代，张序子已然成年，只身来到十里洋场的大上海，以后的日子，吃的、住的、穿的，就只能全凭勇气、运气、力气了。他怎么投奔朋友，怎么得到第一笔稿费，怎么买到一双经穿的鞋，怎么租到一间市区的屋子而又不堪重负……都有非常生活化、接地气的细致描写。

黄永玉之笔法，俚俗、生动、趣味，富有传奇性，在我看来，与中国文联副主席冯骥才先生名作《俗世奇人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。

主人公张序子始终没有成为任何一桩重大历史事件的主角，所以，我说他一直是在历史大舞台的边角。但在很大程度上，可以说，这样的小人物，才更是历史的真实，也才更加接近于历史的真相，也因此，这个人物是鲜活的，是可感知的，也是令人感动的。

玩世不恭是什么生肖（“妖气生肖兔”与浩瀚自传鬼才黄永玉的通透与大智慧）

无愁河的浪荡汉子（第一部）：朱雀城/作者：黄永玉/出版：人民文学出版社

《走读》中，黄永玉如是描述他的主人公，“他这辈子注定住在‘童话’隔壁。他谁都不像。他不是孤雁，从未让谁抛弃过。不是驴，没人给套过‘嚼口’。不是狼，他孑然一身。不是喜鹊，没报过喜。不是乌鸦，没唱过丧歌。” “张序子是个什么都不像的动物——鸭嘴兽。鸭子嘴巴，水陆两栖，全身毛，卵生，哺乳……最跟生物学家调皮捣蛋的就属它了。”

这无疑就是黄永玉的夫子自道。与其说他是杂取种种创造了张序子这个人物，不如说，他就是照着镜子在描摹自己的画像，讲述自己的故事。我想起他两岁时，祖父那句睿智的评价“这孩子肿眼泡、扁鼻子、扇风耳、大嘴巴，近乎丑”，便似乎预见了这个长孙的未来。

丑乎？美乎？

玩世不恭是什么生肖（“妖气生肖兔”与浩瀚自传鬼才黄永玉的通透与大智慧）

问题又可以回到黄永玉的创作态度和审美观上来，回到“蓝色獠牙生肖兔”所遭受的妖魔化。

黄永玉流传甚广的许多“语录”和风格强烈乃至另类的画作，最能有直观的体现。

他骂，“教授满街走，大师多如狗”，因此，他拒绝被称为大师，更拒绝以专家教授人模狗样的可憎面目，呈现在作品中和世人面前。

玩世不恭是什么生肖（“妖气生肖兔”与浩瀚自传鬼才黄永玉的通透与大智慧）

他嬉笑怒骂，调侃一切，“我的感情生活非常糟糕，我最后一次进入一个女人身体是参观自由女神像。”但其实，他与原配夫人相守七十多年，恩爱一如最初。

作为一个段子手，我觉得，他的段位绝不逊于最顶级的李敖，类似“漫长的演讲和放屁，都是在空气中拉屎”这等绝妙思维比比皆是。

对了，他还画拉屎，严肃地画，然后严肃地讲他的“拉屎”。他画各种动物、各类世相，画生活细节、人心角落，画他令艺术界不屑一顾的“出恭一十二景”，画他另读者爆笑喷饭的“出恭一十二景”。天啦，吃饭跟出恭扯在一起，也太不雅了吧？出恭图还能卖出天价，也太扯蛋了吧？他才不管呢。实际上，他的大俗，就是大雅，把雅俗共赏玩到极致，天花板非他莫属。

玩世不恭是什么生肖（“妖气生肖兔”与浩瀚自传鬼才黄永玉的通透与大智慧）

以上三幅，为黄永玉之“出恭图”

再来看几乎被妖魔化的“蓝色獠牙生肖兔”，应该就不难理解了吧？

这只小蓝兔，我觉得，是自信而又倔强的，是睿智而又尖锐的，是洒脱而又无畏的，他一手捉笔、一手执信，俨然一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霸道形象。这般形象，我相信，也跟刚过去的三年背景密切相关，这三年越是苦、越是难，这个面向全世界发行的中国生肖邮票主角，就越是要自信，乃至嚣张。

回到《走读》这部黄永玉自传性长篇小说的第三部，回到黄永玉表示自己最看重的文学世界，其底色与特色，在我看来，与黄永玉美术世界中所呈现的自信、洒脱、睿智、无畏等特质，完全是一脉相承，当然，还有点玩世不恭，他就是玩转全世界的老顽童，金庸笔下的那个经典的人物形象，跟黄永玉比差远了。

玩世不恭是什么生肖（“妖气生肖兔”与浩瀚自传鬼才黄永玉的通透与大智慧）

如此特质，不管是当下中国之艺术家还是文学家中，都是极为稀缺的，处处蕴含着黄永玉先生人生的通透与大智慧。

祝福99岁高龄的国宝人瑞黄永玉先生，更更健康，更更长寿，为可怜的我们和慌乱的世界创作出更多“大丑即大美”的作品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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